在台灣的遠距上班為何窒礙難行

本文討論的範圍僅限軟體開發業為主的產業,並不適用其他產業。


WFH 推手

Covid-19 在全球爆發以來,台灣經歷了兩波大的感染。第一次疫苗覆蓋率極低的時期,當時,政府果斷宣布封城,非必要不得外出,能夠遠距的也都遠距上班了(Work From Home)。第二次則是現在,每天數萬人的感染,按照這速度,染疫數應該是指數上去。這次,政府沒再宣佈封城,部分公司則自主宣布 WFH 的規則。

台灣獨有特色

要探討 WFH 這個問題之前,個人認為還有一個點非常重要。台灣係從勞力密集的製造業起家,才到後來的軟體與半導體,很多擁有遠見與財力的老闆們對於有實體產出的觀念還是根深蒂固,深深認為只有實體產品才能夠賺到錢。

證明的方式很簡單,嘗試著去外包網站看一輪就知道,很多業主只想花個數萬到數十萬不等,就想完成龐大的需求與功能,最常見的大概就是後台管理系統或者是電商網站。當然,這個技術水深有時連業內的工程師也不會理解,因為沒這個經驗自然沒這個能力,人是無法想像未知事物的。

第二個證明方式更簡單,可以看看各位工程師電腦內的所有軟體是不是正版?不敢說國外月亮有多圓,但在亞洲,公司都無法提供最基本的合法開發環境。Windows? Visual Studio? Oracle? Office? 小至文字編輯器可能都不是正版。為什麼這些東西可以不是官方授權的呢?難道工廠可以使用來路不明的機台製造產品嗎?可能連安全性和品質都是問題了,但軟體不是,軟體就是個..看不到的東西。

WFH 是什麼樣的生活

早上可以多賴個半小時床,悠閒的沖杯咖啡開啟新的一天。有別於前往辦公室的日子,每天需要至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在盥洗與通勤上,有的人是拼命的划手機,把握屬於自己的歡樂時光、有的是緊盯開盤後的動向,有的則是閉目養神,而把握看書進修時間的人則是少見。相比之下,前者更甚吸引人。

在結束為期不短的 WFH 後,我時常在想到公司上班的意義。

同事間討論溝通上確實方便快速許多,比起文字訊息沒有溫度表情,容易產生不必要的誤會,且不是每個人都習慣開著通知的,這時候只需要走過去位置上呼喚他即可。

辦公室內大部分人都戴著耳機代表甚麼?應該很大的機會是不想被外界干擾,思考邏輯與專注是很重要的,途中如果被打斷,context switch 成本是非常高的。另外一點是,若大家都戴著耳機,辦公室的空氣中僅瀰漫著鍵盤敲打聲音,那也是靜得讓人窒息。

產出會比較高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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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關於全遠距上班) Airbnb CEO:我相信員工

無論是員工或老闆,要完全專注在工作是不可能的。

很多管理者認為,只有員工在辦公室才能確保他們認真工作。就我個人感受,在辦公室渾水摸魚的人更勝在家上班。要提升 WFH 工作效率問題,透過每天早上的快速站會仍然能夠知道部屬是否有認真上班,至於工作內容與時間評估,就須仰賴資深員工與主管的管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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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ily stand up meeting 三項原則:

1. 昨天做了什麼
2. 今天要做什麼
3. 有沒有遇到問題需要協助

其實,要偷懶的人,無論如何緊迫盯人,他都會有辦法達到,畢竟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身為管理者要能夠體認到「那是員工的人生與選擇,你不需要替他負責」,給予適度的提點即可,你不是來當褓母的。

現在回頭想,個人反而 WFH 工時更勝在公司上班,開完早會後就開始進入自己的世界,心流時間更長、產出也更高,也不會有其他同事走動與交談打斷,最可怕的莫過於分不清下班時間了,因為就想做到一個段落,心中想的是「反正平常這時間也在通勤」。

離開電腦、休息一陣子後,腦中閃過一些想法,於是又開始敲鍵盤了…

來談談現實面

對於業主,給付員工薪資的目的是購買員工的時間,將這些時間轉換成能夠賺錢的項目。

全 WFH 的好處是業主不用花費高昂的辦公室租金與硬體設施費用,僅需要提供最低必備的網路設備與維護費用,其他都無形中轉嫁給員工了。員工必須自己找到合適的辦公環境、網路,個人設備(依公司不一定)等,休憩時的茶水間與點心費用甚至辦公室的實體活動都省下來。

過往發生過很多相談甚歡、個性與技術都符合的面試者,會因為通勤時間過長而婉拒,當辦公室地點不再是問題時,能夠招募的員工就更廣泛了。除此,業主也不用擠入精華地段(某些科技園區),付出所費不貲的租金。

WFH 對雙方優點莫過於時間的彈性,少了通勤時間與費用,每個人都能夠自由地安排休息時間。若你經歷過下班的車潮就很能體會這種浪費。

安全性

資安很重要,這是資訊公司都認同的。

  • 應該更多傳統公司連遠端(安全)都有很大的困難吧!
  • 有些公司鎖了很多電腦權限,目的是防止程式碼外流。嘛!值錢的不是程式碼,是整個營運的架構,能夠提供服務的系統才值錢好嗎?
  • 有些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產業應該是更忌諱 WFH 了,這部分業內有行規,也許不太適合在這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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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FH 不是不行,是公司沒辦法提供相關功能,因為那不是主要賺錢的項目,與資安一樣。

閒聊的最後

其實在哪裡上班,產出、優缺都取決於文化

建立良好的文化,大家就會往好的方向走;管理者帶頭樹立好的風範與做事態度,底下的人自然也會正向內捲。這是我在優秀部門所體驗到的。

選擇對的,比選擇當前好的更重要。

那麼,你覺得為什麼 WFH 在台灣窒礙難行呢?

  • 作者: MingYi Cho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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